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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天即时:(自译)异形:方阵(第十三章)
来源: 哔哩哔哩      时间:2023-01-20 11:41: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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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
冷风拂过山坡。夏天即将结束,秋日时间也很短暂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贺丽亚很高兴能在冬天到来之前开始第六次任务。冬天的冰雪导致在山上探索新路线变得更危险,睡觉时唯一能暖和点的办法,就是大家一起挤在伏地伯洞里。

“克林,发信号,”她说。“达科泰拉的号音是----”

“查魅鼠,我知道。”他翻了个白眼。“我几天才刚来过,记得吗?”

布兰顿推推他。“别抱怨了,赶紧干活。”克林有模仿动物叫声的天赋。无论驼背吉士兽、云迪迪还是查魅鼠,他都能以假乱真。

克林把手拢在嘴上,发出查魅鼠低沉的哇-哇声。

残垣断壁上传来应答,几人长久以来的紧张感才稍有缓解。他们用两天时间走到达科泰拉。没看到恶魔的踪迹,但贺丽亚摆脱不了一种感觉,感觉恶魔还在附近,在眩目的日光中,搜寻...捕猎。

“咱们进去吧,”布兰顿说。“我有不祥的预感。”

克林轻声笑了。“这么高大却这么迷信。你戴了幸运吉士兽脚以驱逐邪灵了吗,笨蛋顿?”

“迷信?”布兰顿摇头。“恶魔就是邪灵,克林。你知道的。拉米鲁斯牧师说过,邪恶魔法无处不在。”

“拉米鲁斯?”克林也摇头。“你还听那个蠢货的?恶魔不是邪灵,它们只是动物。只不过我们对它们还不够了解。我发誓,我本来以为你这么大的个儿应该有挺大的脑子,但显然不是。”

布兰顿的肩膀耷拉下来,好像整个人都缩小了。他能装下两个克林,但有时候克林语言的杀伤力比布兰达的双拳还要大。

“‘只是动物’毁灭了我们的文明,”贺丽亚说。克林没必要这么恶毒----她感觉必须要帮布兰顿一把。“你是这么说的吗?只是动物?”

克林朝布兰顿的方向歪了歪头。“别告诉我你跟他一样笨。别告诉我你相信上帝和狗屁宗教。”

她盯着他,不知该说什么。她当然信仰上帝----每个人都信。但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;他们需要赶紧进去。而且她明白自己辩不赢克林,所以费这劲干嘛?

“咱们出发,”贺丽亚没理会克林。“沿着我的足迹走,罩子放亮点。达科泰拉的陷阱可不管你是恶魔还是人,它们----”

“----人挡杀人佛挡杀佛,”克林抢着把话说完了。“刚才我没提咱们几天前才刚来过的事吗?”

这小子真叫人抓狂。叫人抓狂。

“我打头,”她说。“克林,你在队尾。布兰顿掩盖我们的踪迹好久了,也该到你了。”

贺丽亚开始爬最后一段路,她搜寻着陷阱。她看见一堆交错倒下的树木组成的陷阱,无声地指给另两人看,然后想起侯爵的要求----她需要记下这里的防御部署。

好像信使需要担心的事还不够多似的。

* * *

贺丽亚和她的队员掏空背包,仔细把用布包好的、拳头大小的包裹在地图桌上排放整齐。每排十包,共十一排;正是信使们从比塞斯带到莱马斯的食盐。

眼前这张桌子和侯爵房间的那一张基本一致,展示着高耸的山峰、两座湖、大海,还有现存山堡的位置。五个人围坐在桌前----这是和莱马斯一样的委员会,但有一点重大的不同----两个“委员”其实是女委员。

其中一个女性----赫里特·卢莫斯女侯爵----保持站立姿态。

“上天平,”她说。“随机称十包。”

女侯爵是贺丽亚见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。花白的头发、满是褶皱的皮肤,她的年龄看起来足可以加入莱马斯堡的纺织工匠,但看着比那些嗜嚼莉萨之根的老妇人们精明许多。和大部分达科泰拉女性一样,女侯爵身着垂地的高领长袖黄色裙子,戴着无指手套。这里的习俗如此:达科泰拉人尽可能不外露皮肤。女人穿黄色,男人穿红色。对贺丽亚来说,这些传统看起来即愚蠢又压抑。在这,她在家里穿的轻便连衣裙会被视为亵渎。

每个山堡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。

达科泰拉人的军事组织也自成一派。他们的不少武士会在背后背上十字弓。他们佩戴漆成红色的金属头盔,但白色的胸甲和肩甲系某种坚硬而沉重的纤维制成。莱马斯人的盾牌成圆形,由坚硬的金属打造;达科泰拉盾牌呈矩形,厚木板材质,一半漆成红色,一半漆成黄色。而且这有那么多武士----就贺丽亚看到的,数量大概比莱马斯多一倍。侯爵不会喜欢这个消息。

房间门打开。两名侍从----都是男人,身着长袖红色上衣、红色裤子和红色鞋子----推进来一部小推车,其上放着一座源自太祖保罗时期的古旧天平。两方银色托盘,悬挂在平衡臂两端,置于华丽的底座上。侧面的木制排架上整齐排列着一组小型金属砝码。

克林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平,仿佛着了魔。他疯狂地眨着眼睛,观察每一个细节。莱马斯堡没有这么精细的东西,也没有如此准确的东西。

女侯爵坐回她的高背椅。椅子和她的裙子一样是黄色的----而且是完全相同的黄色。很漂亮的颜色,但是贺丽亚觉得如果要她每天都盯着这一种颜色,自己肯定会发疯。

“欢迎回来,贺丽亚·库珀。你才刚来过没多久,”女侯爵说。“你们带走了很大一批纸张和腾椒。我想象不出你们这么快就需要这两种东西,所以这次想要交换什么?”

这女人已经在怀疑了,就像奥卢斯警告的那样。

“普林顿果,”贺丽亚说。

女侯爵皱起了眉。“毫无疑问,你计划带去凯芙兰。如果这么做你就是在干扰凯芙兰与达科泰拉之间的贸易比率。”

干扰?她把不给病人提供药品的行为称为干扰?

“这个我一点也不清楚,女侯爵,”贺丽亚说。“我按指示带来了货物,我也希望拿到指示我拿到的货物。”

那女人发出一种半是嘶叫,半是清理喉咙的声音。贺丽亚很难不注意到她的委员会成员们听到这个声音都怔了怔,就好像他们之前听到过而且知道马上就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。

“有意思,”女侯爵说,“可你看起来没有自己装得那么愚蠢。也许更多莱马斯人得了格林尼斯流感,比你上次在这时透露的还多。”

女侯爵是认为她在说谎?

“这是疾病,”贺丽亚说。“会扩散。”

女侯爵又等了一会。贺丽亚什么也没说。

很久以前西奈什教导过她,人们使用沉默作为谈判技巧,试图让另一方感到不舒服,迫使他们首先提出条件。

平静即力量。

贺丽亚等待着。

最后,笑容慢慢爬上女侯爵的右侧嘴角。“她告诉我们会扩散。疾病的确有这个倾向。”她转向侍从。“重量如何?”

“每个包裹重一点六砖,”一名侍从说。“略有浮动,但都在可接受范围之内。”

女侯爵在桌面上敲着手指。她又盯着贺丽亚。

“我不敢相信奥卢斯又派你来,上次任务才刚结束而已。看起来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你的安全。”

侮辱侯爵?这也是侯爵警告过自己的、关于女侯爵蛊惑人心技巧的一部分吗?

“达比侯爵深切关爱着他的人民。”贺丽亚试图掩盖她声音里的自豪感,但知道自己并不成功。她凭什么不感到自豪?莱马斯远非完美,但确是家。

女侯爵睁大了双眼。她这是又要使用沉默的招数吗?也许是想要贺丽亚提供信息。或者...还有别的?女侯爵的沉默感觉起来不像是种游戏。感觉起来她的沉默更像在思考、在分析。

“贺丽亚,你留下,”女侯爵说。“其他人,出去。”

委员们的木椅子与石头地面发出摩擦的声响。贺丽亚见他们起身向门走去。

“你们两个男孩儿也是,”女侯爵说着,先指向布兰顿,后是克林。“出去。”

克林和布兰顿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“嗯,我们就呆在这,”克林说。“我们信使的信条之一是始终呆在一起。所以,你知道,我们必须这么做。”

布兰顿点头。“我们就呆在这。”

贺丽亚感到一阵自豪----她的队员们正试图保护自己。甚至克林。

女侯爵站起来。“年轻人,赶紧出去,否则我让人把你俩扔出去。”

贺丽亚转向两人。“伙计们,没事。”

两个男孩儿又交换了眼神。

“我们就在门口,”克林说。

布兰顿点头。“对。就在门口。走吧,克林。”

他们离开房间。不知道什么人关上了房门。

贺丽亚猛然间感觉非常孤单。她和达科泰拉女侯爵单独在一起,这个女人全身散发着一种平静而危险的力量。从这一方面看,她和奥卢斯·达比很像。从这一方面看,两人都有一点类似恶魔。

“贺丽亚,你喜欢莱马斯吗?”

“是的,女侯爵。我非常喜欢那里。”

“这次任务完成后,你还有几次任务?四次?还是很危险的。”

就好像贺丽亚还需要被提醒有危险似的。“还有四次就完成义务。但是我可能会继续跑下去。”

女侯爵沿桌子侧面转过来,越走越近。她坐在桌子边缘,离贺丽亚不远的位置。

“义务,”女侯爵说着,双手叠放身前在。“我们这可没有这个。我们的信使选择为他们的山堡冒险犯难。”

贺丽亚不知该说什么。“是,女侯爵,”就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。

年长的女人看了眼大门。“那两个男孩儿忠诚于你。至少现在是。你认为他们的义务结束的时候还会忠诚于你吗?或者他们会把你当成配种的家畜一样,就像其他莱马斯男人对待女人那样?”

贺丽亚的脸红了。“这不是真的。”

“不是吗?”女侯爵笑了。“好吧,我又不住在那,所以肯定是你更了解。”

年长女人用手指敲击着桌面。贺丽亚突然希望,她刚才要是坚持让队员们和自己呆在一起就好了。

“你一定是个好领导,”女侯爵说。“你认为呢?”

“我...我尽力。”

“如果莱马斯的男孩子都在保护你,你一定是。”

女侯爵眯起眼使劲盯着她。贺丽亚感觉好像自己站在一架巨大天平的一边,女侯爵正缓慢地在另一边增加砝码。

“我们损失了很多信使,贺丽亚。远超平常。外面有些事情起了变化。我们需要随之改变。我想给你一份工作。我希望你搬到这来,到达科泰拉来。我想让你训练我们的信使。”

贺丽亚垂下目光,无法再直视女侯爵的眼睛。

“你的意思是,做你们的资深信使?”

“不,做我们的教头,”女侯爵说。“教授我们的志愿者们如何像你那样在野外生存。就呆在地下----永远不用再出去跑任务。”

安全。但要得到它,她必须抛下自己熟悉的一切。她的朋友们。托里奥会和她一起来吗?迁往另一个山堡。真人让意想不到。

“我...我会考虑你的提议,女侯爵。但是...”

“但是什么?”

“侯爵说他会提拔我做莱马斯的资深信使,”贺丽亚说。“艾蔻·拉斯特退休后。我就会呆在家里开展训练。”

女侯爵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。贺丽亚觉得又一个看不见的砝码,被放到了想象中的天平上。

“资深信使,”女侯爵说。“我有种感觉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。你真正想要什么,贺丽亚?”

这个女人是能看穿她吗?贺丽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告诉她这些。侯爵难道没警告她吗?但是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----难道这个强大的女人更懂得贺丽亚对生活的期盼?

“我想当武士,”贺丽亚轻声说。

年长的女人挑了挑眉毛。“武士?就这些?”

她没有笑。“我...想当将军。像你一样。在战场指挥作战。”

又是沉默。这次更加沉重,因为屋里没别人了。

“我们达科泰拉有女性武士,”女侯爵说。“安妮特·塔斯克是塔坎塔的将军。你知道统领塔坎塔军队的是一个女人吗?”

贺丽亚没听说过。她对为什么自己没听说过感到疑惑。

“无所谓了。”女侯爵挥手打断了这个想法。“在莱马斯你当不了武士,更不用说将军。奥卢斯那个蠢货绝不会同意。”

这个动辄品头论足的女人,没有权利恶意中伤侯爵。

“侯爵说他会考虑的。他说改变需要时间。”

“啊,他是这么和你说的?奥卢斯在位多长时间了?”她敲敲自己的太阳穴,假装思索。“这是他的第五个任期。二十一年了。你多大?”

贺丽亚强忍怒火。“这就是你压低食盐价格的战术吗?”

女侯爵的脸陡然阴沉,就这一刻,贺丽亚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几个委员刚才匆匆离开----这个表情散发着力量和威胁。然后那女人勉强笑了笑,紧张的一刻过去了。

“你很不错,贺丽亚·库珀。我这工作需要咄咄逼人。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人才遭到埋没。考虑一下我的提议。我知道通常人们是为了爱情,才从一个山堡搬到另一个山堡。我忍不住注意到你现在还没结婚。刚才我问你多大了----你没有回答。你有十八岁吗?”

“十九。”

女侯爵摇摇头,就好像十九岁还没结婚是种罪过。

“这是我的选择,”贺丽亚说。

“那是自然。莱马斯那边有你打算嫁的人吗?”

贺丽亚想起托里奥,还有他想和自己组建家庭而不断的压力。

“我...说实话,我不清楚。”

她为什么要说这些?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?女侯爵的沉默没能迫使贺丽亚开口,但她的问题显然做到了。

“爱情,”女侯爵说。“你可以告诉家里,你在这遇到了某人,你们相爱了。最后这也会变成事实。我们这有不少优秀的年轻男性。”她抬起一条眉毛。“当然也有年轻女人。”

无可否认,见见不同的面孔或者亲吻不同的嘴唇蛮不错的。贺丽亚已经见过莱马斯所有和她同龄的男孩子。他们中的大部分几年前就结婚了,一般来说,十五、十六或者十七岁就结了。不少已婚的男孩儿仍然想和她私底下保持关系,但那不是她的方式。永远也不会是。

也许来达科泰拉也不错,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认识她,她也不认识他们。她可以变成一个不同的人。她可以成为一名教头。训练志愿者的教头。

她还能不用再出任务。

但是这和托里奥给出的有什么不同吗?不再出任务。呆在地底----安全地呆着----就这么度过余生。

她不想要安全地呆着。她不想要停止出任务。

“我对现状非常满足,女侯爵。”

年长的女人勉强笑笑。“不知为何,我不太相信。但我们是自己生活的主宰,不是吗?这个职位会一直给你留着。如果改变了想法,只要回到这里就行。回家,回来达科泰拉。”

女侯爵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
“我同意你提出普林顿果的交易内容,”她说。“你可以和凯芙兰继续贸易。祝你好运,贺丽亚。就像我告诉你的,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----我希望你比我们的信使运气好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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